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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画家身上有一种和那人很相似的气场气质,连刻薄怪异的性格都很像,他们的眼里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别人,这是他们在艺术类行业中年纪轻轻取得巨大成功的原因,同时也是让他们游离于这个主流世界之外的根本因素。
和这种人打交道,要做好挖空自己的准备,否则的话……无非就是他过去的那些经历的一遍遍重现。
走了也好,不然时间再久一点,他恐怕都要忘了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原本的他自己,原本的梦想,原本的……
王曾亮看着卡里多出来的那大几百万,想要露出一个应景的笑容来,却怎么也挤不出。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钱都不能让他开心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后半年的某一天,物业快递处通知他去拿一包快递,说是国际快件。
“需要你本人拿身份证来签收,下午三点前来取,三点后我就要去别的小区了。”快递员急急忙忙地说着,不等王曾亮问更多便挂了电话。
王曾亮赶在两点五十七才到快递处,快递员差点就走了:“你还真是一分钟都不早来!”
“早来三分钟。”
快递员气得翻白眼,没好气地核实了身份证把一包东西塞地/雷似的塞给他,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风一样地卷着电瓶车跑了。
王曾亮拿着东西回去后也没有立马拆,在鞋柜拐角扔了好几天,有一天他应酬喝醉了回到家,糊里糊涂把快递拆开,才看到了里面那一堆东西——确切地说,那一堆信。
大约有上百封的样子,每一封里都差不多都只有一张纸,少了一两句,多了里里外外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扫过去一眼都头晕。
信封的表面有日期,信按日期从旧到新地排列,他翻到最旧的那一封,上面的日期是3月4日,开篇第一句话便是——
我已经平安降落布鲁塞尔了,现在在机场等人来接我,顺便给你写这封信。
王曾亮:
我已经平安降落布鲁塞尔了,现在在机场等人来接我,顺便给你写这封信。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怎么说都是徒劳的,因为我知道这封信永远都不会送到你的手上,对不起,我食言了。
我本来不打算食言的,可是当我踏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必须要这样做。
我必须要这样做。
我必须。必须。必须。必须。必须。
邹黎
皱褶的信纸上斑驳干涸的水迹依稀可见,那一个个无厘头的“必须”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笔锋一次重过一次,把纸都穿透,仿佛那不是写给另一个人的话语,而是写给他自己的。
“我必须这样做。”
王曾亮似乎都能想象那个男人一遍遍地写着这几个字的时候的神态动作,下了很大的劲,发狠到快把自己快要憋死。
“必须要做什么?”这世上有什么是必须要做的?
醉酒的王曾亮毫无波澜地放下这封信,拿出来第二封,3月5日。
上面只有孤零零的半句话:【如果我现在回去】
3月6日到3月9日没有写。
3月10日:
我租到了一个小房子,不大,在一个靠近村子的地方,离学校骑自行车要一小时,很远。手续已经办了一半了,再有一周就可以全部办完。
你现在怎么样?你还好吗?
3月11日:
这一周我没有怎么睡觉,睡不着,有时睡着了醒来会感到很混乱,我总感到自己没有离开。
今天这边的天气不错,我看了国内的天气,也是晴天。你此刻应该还在睡觉吧,祝你睡好。
……
大多的信记录的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无聊的杂事,类似于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温度几度,房子里床板有点硬窗子有点漏风之类的,王曾亮有点头痛,都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看这些没有营养的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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